46. 假面舞会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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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大抵是黎宛的脸色太过难看，明燏和游隼同时问道。
精神系异能者有敏锐的感知，是毋庸置疑的团队风向标。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紧盯黎宛，尤其是平头哥，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我听见了心跳......”
黎宛想说她听见了心跳和呓语声，但“呓语声”三个字还没出口，喉咙被哽住的感觉再次出现。
她咽了一口唾沫，突然后背发冷，感受到另一道存在感尤为强烈的视线。
一向迟钝憨厚的蜂猴沉默地站在人群后方远远凝视这边，一双眸子竟如同野生动物般黝黑发亮，亮得惊人。
他在看她。
黎宛吞回剩下的话，不动声色地改口道：“蘑菇母体好像有心跳。”
游隼：“你确定是异种的心跳？哪个方向传来的，什么频率？”
“西南方向，大概每隔三秒一次。”黎宛回答。
冲破房顶的蘑菇确实在西南方向，游隼和明燏交换了眼神。
游隼点头：“看来没错。”
黎宛试探着问：“异种有心跳说明什么？”
“说明它吸收的人太多，都演化出心脏了。”明燏平静地应道。
余光可见，平头哥脸色顿时煞白如同死人。
进入的通道已经被碎石断瓦堵死，不过建筑不算高，他们可以从西南方向的外墙管道那里爬上去，直接进入内部。
黎宛通过精神扫描确定了大致方位，确认计划之后，先锋部队在五分钟之内成功到达目标所在的屋顶。
房顶已经裂开，水泥块掉落，形成大片坑洞。一束束阳光顺着洞口倾泻，照亮下方的空间。
大片紫色的珊瑚菇沐浴在光线里，看上去柔软而瑰丽。
黎宛感觉嗓子发痒，但她伸手摸向自己喉管处的皮肤，一片光洁，没有任何凸起。
由于杜博士自告奋勇要上来采样，那名男专家也一起跟到房顶来了。
他看到大片蘑菇，第一反应是抱怨：“这么多，你们能找到母体的位置吗？”
黎宛不理会他，瞄准落地点便往下跳，落在洞口下方中间偏左的位置，这里有一块极小的空地。
她往下跳的同时，明燏也下来了。
明燏落地的时候有个极为标准的缓冲动作，虽然很轻，但还是荡起了一些灰尘。
细小的颗粒漂浮在光束里，无数大小各异的蘑菇异种形成一片上下起伏的紫色海洋。
黎宛向前走了两步，定了定心神。
仔细聆听之后，把目光锁定在一丛高度齐腰的菌丝上。
它的外表与其他菌菇无异，不过仔细观察，可以看到饱满的菌丝有节律地微微晃动。
噗通、噗通。
怪物的心跳声近在咫尺。
其他人分散去了别的位置，只有杜博士还在他们这片区域。因为没有吊索，杜博士暂时还在上面，底下只有黎宛和明燏两个人。
“是这一株吗？”明燏用眼神询问道。
黎宛正要点头，嗓子眼传来抓心挠肝的刺痒。紧接着，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深处，似乎在蠕动着向外生长。
“咳咳！”黎宛开始拼命咳嗽，咳到冒出眼泪。
艰难呼吸的间隙，她弯下腰，用双手捏住自己脖子。
明燏的脸色变了。
有老吴的惨死作为前车之鉴，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别动——”明燏沉声说。
他快速做出了反应，把随身携带的短刀扣在手中按住黎宛，另一手捏住黎宛的下巴，想迫使她张开嘴，查看喉咙处是否有菌丝。
黎宛还在咳嗽，咽喉处已经异常肿胀，被迫仰头之后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明燏怕划伤她，下意识自己握住刀刃，于是手心多出一道血线。
“别动！”情况危急，明燏有些急了，厉声道。
就在刚才，他飞速完成了思考。
如果异种真的寄生在黎宛的喉管处，那迎接黎宛的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成为菌丝的养料，要么窒息而亡，或者两种情况同时发生，老吴就是这样死的，死亡全过程不到一分钟。
明燏想救黎宛，就必须抓紧时间。
他已经做出了能力范围内成功率最高的决定。如果查看后确认菌丝真的长到了黎宛的喉咙里，那么明燏会立马切开她的气管把菌丝挖出，避免其窒息而死，并且延缓异种生长和侵蚀人体的速度。
有医疗异能的蜂猴就在不远的地方，十几秒内就可以赶过来止血。虽然不清楚黎宛到底是怎么被寄生的，也不知道蜂猴能不能净化寄生物，但事发突然，先尽可能保住她的性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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