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谁是替身
纯粹的马戏团只靠野兽和驯兽师都是不够吸引人的，为了掏空每一个来访者的口袋，他们在开场和中途还有结尾每一处都添加了歌舞，这个时候上台表演的半兽人就只有一条准则，那就是美丽，半兽人们的歌舞大部分都要比人类好得多，他们在这方面得天独厚。
四周坐满了人，就算不用眼睛看，单纯用耳朵听也能听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灯光熄灭，马戏团里脸蛋最出色的半兽人登场，她是雌性，向来开场都是雌性，最后结尾的舞台则大多是雄性，主舞身上的衣服暴露程度刚刚好，既不会让人觉得过于涩情也不会严实到让人不愿意再看一眼。
最先开场的曲调也绝不能是温柔和煦款的，要激烈，要昂扬，要把这些客人的情绪充分调动起来，要把他们的钱袋口子狠狠撕开一个裂缝！
每位客人的座位边上都安排了一位侍者，只不过这些侍者并不是马戏团的成员而是圣殿教自己选的人。
老德卢斯对比没有什么异议，他觉得还好圣殿教自己出人把这件事解决了，不然他还要再出去搜人回来，到时候养起来也是一大笔支出，加上他每年的花销和打点后，现在账面上的数字根本就无力承担。
半兽人们的节目要在这些歌舞之后，但他们的节目也并不受人重视，只是在这个环节上有个小游戏叫做‘打赏’，每一位客人可以靠着打赏金额来决定出今天场上最有趣的表演是哪个，马戏团还有一部分收入就来自于这。
捧着小箱子的小半兽人吭哧吭哧极快的走完了一圈，还有客人瞧她可爱多特意丢给她不少首饰，小半兽人背着人咬了一口，纯金的！
一位女客正笑意盈盈的瞧着这有趣的小东西，刚才扔出去一块硕大的金疙瘩的就是她，就是觉得小半兽人长得合她心意，看到个笑脸她高兴，起码要比她身边这位能让她高兴多了，要不是今天这位不知道发什么疯说什么也要跟着过来看热闹，她早就叫格雷文上来陪她了。
“殿下要不要提前看一眼这尾人鱼？”
金发少年好奇。
“可以吗？”
女客笑了笑。
“当然可以。”
他可是现任国王唯一的儿子，整个国家的财富将来都是他的，现在不过是想要提前看一眼人鱼，这有什么难度？
正好她也抽空看看格雷文怎么样，之前在门口那一眼说不定已经伤了他的心，那可不好，只是她也是不得已的，谁叫当时这位殿下就站在她身边，而她非常有可能成为他未来的妻子呢。
加西亚公爵之女奥菲莉亚小姐如此想到。
尊贵的公爵小姐至今还能回想起当时初见格雷文的场景，他独自一人站在雨里却还坚持要给不小心与仆人走散的她打伞，从天而降的甘霖毫不客气的将他的黑发打湿，却又显得他的笑容像个天使。
但这都不是最吸引她的地方，最让她感到诧异的是格雷文居然和当今的王子殿下有着九分相似的容貌，若是换一个场景他们相遇，她绝对会把对方当成殿下而行礼。
奥菲莉亚小姐当即就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将格雷文变成自己的情人，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殿下对她总是客气居多，这份客气将她和其他小姐都放在了一起而没有进行区分，这让她实在恼怒，可现在，她找到了一个替代品，一个可以装作是殿下却对她卑躬屈膝的替身。
第一次调教对方的礼仪时，尊贵的公爵小姐获得了无与伦比的精神快感，她当即便爱上了这种感觉，在那之后她越发的喜欢让格雷文在她面前扮演殿下。
当然，她也知道格雷文绝对不能被他人发现，尤其是不能被发现格雷文和她之间的关系。
随着门外的侍者乖巧的走进，公爵小姐不着痕迹的抬眼，正好看见格雷文光洁的额头。
他换了一身衣服。
虽然之前五颜六色的也很好，但这身黑金色又让她看见了完全不同的格雷文。
她有些着急想要和殿下成婚了。
“请跟我来。”
格雷文在来之前已经向圣殿教的人请示过了，得到的回答是满足这位的所有愿望。
他脸上戴着面具，走在最前方引路。
公爵小姐觉得有些可惜，同时又觉得有些刺激，现在殿下就走在她的身边，可他却不知道她和前面这个卑贱的侍者是什么关系，他也不知道这个侍者长了一张究竟和他有多像的一张脸。
她垂下眼帘，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人鱼这个时候已经被转移到了后台。
此时的后台也不再是半兽人的中途休息的位置，而是变成了专属于人鱼一个人的囚笼。
囚笼是圣殿教的人打造的，究竟有多少使用功能不好说，但有一点是实打实的，就是美丽。
一种空灵的美丽，细看还会发现囚笼之中有许多明灭的小光点。
人鱼背对着他们。
“你们没准备水？”
公爵小姐发问。
众所周知，人类能发现人鱼混在人中的一大特点就是人鱼碰水会变鱼尾。
公爵小姐曾经也被人送过人鱼，当时那尾人鱼在鱼缸里。
“她……不需要准备水。”
格雷文笑笑。
人鱼听见了他的声音，她从早上到现在也就睡了一小会儿。
“格雷文？”
公爵小姐眉头猛地一拧。
人鱼回头，她有些懵，怎么会出现两个格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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