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误会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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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杀掉老德卢斯并不是一件难事，半兽人们对老德卢斯本来就是惧怕和怨恨更多，如果有一个机会能除掉他，没有一个半兽人会反对。

但现在的问题是究竟要在什么时间动手。

卡哈尔想要在拍卖会结束之后，只要拍卖会一结束，圣殿教的人会和贵族们一起陆续退出亚恩镇，老德卢斯无法找到外援，到时候格雷文可以顺利接手老德卢斯的位置，圣殿教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子承父业，天经地义。

难不成圣殿教还会因为手底下一个马戏团团长死掉而调查他的死因并为之报仇吗？不会的。

只要每年交上去的金币足够，谁会在意这个马戏团究竟在谁的手上？

但格雷文有不同意见，他想要现在就动手。

卡哈尔不理解，只要稍微等一下就能迎来一个平稳安全的过度，为什么格雷文这个时候脑子短路？！

两人争吵不休，争吵的动静引来了老德卢斯。

一个三头身的小半兽人在门后快速闪过。

卡哈尔和格雷文面对老德卢斯的暴怒质问不发一言。

老德卢斯确实愤怒，今天是多么重要的日子，众多尊贵的客人都在外面坐着，而他的好儿子居然挑这个时候跟一个半兽人在这里吵架！

“你现在应该待在公爵小姐的身边！蠢货！”

卡哈尔垂着头，老德卢斯教训他们早就是家常便饭，这点垃圾话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但是这个时间点，老德卢斯明明应该在另一条路线上检查，怎么会突然跑到这边来？

就在老德卢斯准备出门，转身的一刹那，格雷文突然暴起，他从自己怀中抽出一把匕首重重的捅进了他后腰，同时还用自己准备好的手帕堵住他的声音。

卡哈尔有一瞬间的迟钝，他没想到格雷文居然真的会在这个时间动手，他们所有的谋划目前都只是在跟信得过的半兽人讲过一两句，但更加细致的条例是没有的！

他没得选，只能赶紧上前帮助格雷文摁住老德卢斯的身体。

卡哈尔知道，如果这次失败，那么老德卢斯肯定就对所有人都会充满警惕，并且绝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格雷文的身体到底还是人类的身体，加上老德卢斯是日常锻炼型，所以在没有卡哈尔的帮助下，格雷文居然一时压制不住他，他看着老德卢斯的双眼，那双眼睛之中充满了红血丝，他看不懂里面都装了什么，但他大概能猜出来，一直听话的傀儡居然敢背叛他，估计应该是愤怒居多。

半兽人的力量死死压制住人类的挣扎，在沉默偶尔有几声闷哼的空间里，时间缓缓流淌。

两个人谁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总之，是身下很久没有传来动静后两人才同时回过了神，老德卢斯的眼睛瞪的如同铜铃大小，周围似有泪痕，但卡哈尔不知道这是因为生理反应还是因为看到对他动手的人是格雷文。

格雷文扯开一扇镜子上的红布，看着里面的自己重新整理了自己的着装。

“我去接手外面的客人。”

老德卢斯死了，但还需要一个能够主事的人，一直打下手打了十多年的格雷文是最好的人选。

卡哈尔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他将老德卢斯没有合眼的双目盖上。

“可是你没有第二条人鱼。”

他向格雷文喊话。

现如今马戏团的所有客人都是奔着人鱼才过来的，如果不交出人鱼，圣殿教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格雷文。

黑发的少年只是带着他的招牌笑容。

“我有我的办法。”

卡哈尔第一次觉得可能他的朋友并不是像他以为的那样是他的朋友。

格雷文走在外面的走廊上跟所有人点头打招呼，面容平静柔和。

这次来的所有客人他都知道身份，每次的拍卖会名字叫做拍卖，但实际上谁能拍走什么早就在开始之前就已经有了定论。

就像这次，人鱼的买家也早早就定了下来，正是那位王子。

要不然他也不能带着王子去见一面人鱼，因为其他人没有在那时观看人鱼的资格。

接下来的流程就是王子将人鱼放置在自己的马车上，然后人鱼稍稍漏出一点她的鳞片，就像他差点崩溃一样，在马车上的王子也会崩溃，他就可以顺利的将人鱼再次带回来。

人鱼会救他，但是不会救王子，这是他答应和人鱼回深海的条件。

歌舞结束，拍卖会正式开始，塞梅尔脸上带着绷带站在台上，她在跟众人宣告，人鱼已被拍下。

客人们也不在意，虽说他们确实是奔着人鱼而来，但更多的是他们也打算和更加位高权重的贵人们打好交道，自然不会做出去抢夺他人拍卖品的行为，再说，他们自己也知道这种地方最好的东西早早就会给出去，只有当第一顺位的贵人表示不要才会到下一顺位的客人手上，当然，客人们是不会知道自己是第几顺位的。

王子心急如焚，自从他见到许多不见还以为是自己的梦幻泡影的人鱼出现后，他就恨不得给自己插上翅膀。

这让在一旁的公爵小姐恼恨不已。

区区一条鱼！

王子仿佛根本看不懂公爵小姐脸色一样，他还在诉说着自己曾经和人鱼之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