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2 莲の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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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莲，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完全没有想到周防尊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的旗木莲一时也不由愣了神：“欸？尊，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说真的，这种话真不像是从周防尊口中说出来的啊！

要知道，如果说旗木莲是喜欢谋定而后动，无论是客观事物发展还是人心都算计到了极致的那种人，那么周防尊就是与他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极端——完全不愿意去思考，一切的行为完全遵循本能——镇目町的有些人会叫他野兽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周防尊他确实是一直游离于人世之外、冷眼打量着人类的野兽呢。

所以说，野兽什么时候也开始在乎人类的感情了呢？

旗木莲抬眼望向与他的距离近到呼吸交缠的周防尊，旗木莲一时也不由讷讷无言，不知道为什么……当与周防尊那双璀璨的金色眼睛对视时，他所准备好的一切言语仿佛都变成了说不出口的敷衍。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一直一来他对周防尊他们所表现出的信任与友好是那么的虚假与虚伪。

“你的面具，究竟在隐藏些什么？”

周防尊抬手抚摸着他的面庞，轻声询问道。

若是换了平时，旗木莲肯定早就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了，可是，现在，旗木莲却不由陷入了沉思。是啊，他在隐藏些什么？

害怕暴露身份？不，他就是他，又怎会怯于面对自我？害怕付出感情？不，他对周防尊他们是有真感情的，否则他又何必委屈自己迁就他们跟着他们一起四处游荡呢？害怕不能咸鱼？不，咸鱼虽然是他的执念，但是这辈子不行还有下辈子啊！反正现在就连鬼灯都已经懒得带着他走程序了，向来是魂归、暂留、喝孟婆汤、投胎自助一条龙……所以说，这些理由都不是，那他又为什么要隐藏呢？

“……别哭。”

当周防尊无措的将他脸庞上的眼泪擦掉的时候，旗木莲才猛然找到了那个理由——他在惧怕失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很早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失去了太多了——人类会转世、妖怪会战死、神明会陨落，就连沧海桑田也并非一成不变，唯有他，生生死死，兜兜转转，却什么都无法忘记，怎么也停止不了。

早从幕府时代起，他便已经戴上了面具，成为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那个人”。可是，他身边的人走了由来，来了又走，他却留不住任何一个。长生是人们的梦想，可当这个长的期限成为了永远，那么这个梦想便成为了一场噩梦。

“……尊，你会离开我吗？”

旗木莲哽咽着问道。

“……会。”

红发的少年沉默了许久，回答出来的答案却显然无法让人满意。

“砰！”

的一声巨响，打遍镇目无敌手的少年望着被结结实实地放倒在了地上：“周防尊！你个混蛋！”

旗木莲简直快要被他气笑了，明明是他非要撕开他的伤口，不想他道歉、不给他安慰也就算了，结果，他竟然还敢往上面撒盐？！他怎么不上天？

然而被摔在了地上的人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错误，他只是偷偷瞥了一眼旗木莲踩在他肩膀上的脚，随即便装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凝视着旗木莲的眼睛，认真道：“我不想骗你，但只要我在，你找我，我就一定会去。”

周防尊的声音很轻，可是他的承诺却很重。旗木莲甚至这不是他习以为常的政治交锋，更不是那些相互妥协、随时可能被撕毁的条约，这是一位望着给予他的朋友的最郑重、最真诚的承诺。

旗木莲不由垂首失笑，上一个敢向他许以承诺的是谁来着？酒吞童子？只可惜他自己差点被源氏取了性命，本来说好随时等他去喝酒的大江山，结果等到他找过去的时候早已妖去楼空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某人与某妖极为相似的发色，旗木莲不由嗤笑一声，却仍是言行不一地将脚拿了下来，并且还向周防尊伸手道：“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随便许诺吗？”

周防尊握住旗木莲伸来的手，顺势起身，同时摇头道：“没有，我能！”

旗木莲瞥了他一眼，摇头道：“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不过，旗木莲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他唇角怎么也遮掩不住的笑意却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但是，周防尊沉默了一秒之后，仍是执拗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是旗木财团的二少爷也不应该对阴阳术那么精通啊！更何况那个平安时代的鬼魂还似乎认识他，当然，更让周防尊烦躁的是，每当他察觉到旗木莲的不同寻常之处时，他心底那把困扰着他的火焰就越烧越旺，甚至就连那道最近一年来才刚刚出现的呼唤声也会随之变得清晰起来——他讨厌那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看着盯着他固执的等待着一个答案的周防尊，旗木莲这下子是真的被他气笑了，说好的心结解开之后就重归于好、感情加深的呢？呵！电视剧里果然都是骗人的！旗木莲啪地一巴掌甩掉了周防尊还抓着他的手，面色一沉，冷哼道：“我是谁？我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我换过的身份多了去了，你问哪一个？”

旗木莲说着轻佻地挑了挑眉，活脱脱一副我就是在逗你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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