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是你的。”
学习委员齐蔚将裁剪好的成绩条递给楚临。
长长的成绩条从左到右依次是各科的成绩和年级排名。
楚临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行数字上——118。
那是她的期中数学成绩。
这个单科成绩不算出色，甚至在班级内都排不上前十。
但对楚砚而言，却是一个不小的进步，要知道她以前一般稳定在九十的及格分上下。
分发完成绩条的齐蔚拉开楚临旁边座位的椅子坐下，忽然说了一句:“看来你这次考得还不错。”
要是别的成绩优异的人对楚临这么说，楚临肯定会怀疑那人是在讥讽她，但说这话的人是齐蔚，楚临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她抬头看着同桌，“……你的学习方法很有效。”
“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和我有什么关系。”齐蔚一边翻开习题册，一边平静地回答。
“……”原本想说的话一下被堵了回去，楚临一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好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总之谢谢你。”
“嗯。”齐蔚下巴一点，算是对楚临的回应，然后她拿出笔继续埋头刷题。
齐蔚然一旦开始学习，就不会再理会外界的声音，这一点楚临也清楚，她目光扫过齐蔚整齐的桌面，暗自收回打量的目光。
齐蔚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是个难以准确描述的人。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平静的湖，沉稳而充满距离感，但偶尔泛起的波纹，让人得以窥见一缕湖面之下的生机与活力，那是投注在学习上的热情。
看到齐蔚奋笔疾书的样子，楚临又不免有些泄气，她盯着自己手里的成绩条不禁设想，楚砚看到这些会是什么反应呢?是会生气还是失望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时间转眼就到了最后一节班队课。
看着家长陆陆续续走进教室，楚临的心情从一开始的焦躁，逐渐变为失落。
她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将它按亮又熄灭，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给楚砚打电话之际，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叫了一声，“阿临。”
楚砚戴着鸭舌帽和黑框眼镜，一身宽松的休闲打扮，和镜头前精致的装扮截然不同，但浑身仍散发着一种不同的气质。
楚临已经感受到别的同学投来的好奇目光，她突然有些后悔让楚砚来开家长会了。
她往楚砚身边挪了一步，压低声音，用手指了指，“……你怎么没戴口罩。”
楚砚胸有成竹地回答:“你放心，我这打扮连安姐都认不出来。而且就算被认出来又怎么样呢？我们家阿临邀请我来的，当然无论如何都得过来。”说完她还冲楚临眨眨眼。
楚砚倒是想戴口罩，不过这样反而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如表现得自然一点，如果运气差被人认出来，咬死不承认不就好了。
听楚砚这么说，楚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此时齐蔚也正好领着自己的妈妈过来，楚临只好叮嘱几句家长会的流程。
“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楚砚说到一半差点咬到舌头，在这个世界她确实是第一次参加小孩的家长会，她连忙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是笨蛋。”
楚临把楚砚的停顿理解为嫌自己啰嗦，她撇撇嘴，侧过头去，嘴里嘟囔道:“你最好不是。”
*
整个家长会的过程还算顺利，半小时就结束了。即使到了放课时间，一些家长仍然围在班主任纪润兰的身边询问自家孩子的情况。
楚砚虽然也想上前询问几句，但最终还是止住了脚步。
倒是她身边的齐蔚妈妈齐雨桐起身叫了一声齐蔚，随后接了个电话离开了。
齐蔚早已对此习以为常。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回到座位上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把书册按照大小码好，一一放进桌箱里，楚砚站在一旁看了几眼，收回了目光。
此时楚临也走了进来，楚砚手指点点桌面，“收拾好走吧。”
楚临的目光在齐蔚和楚砚之间扫过，最后停在楚砚脸上，点点头。
直到坐上车，楚临忽然扭头看向楚砚，“……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楚临突然冒出句没头没尾的话，楚砚对上楚临的眼睛，眼里写满了认真，微抿下压的唇角，看起来有点紧绷。
“你是说期中考试的事吗？”楚砚仔细想了想，揣测小孩的想法，是想听夸奖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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