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不飞症

1927年的那个深夜，在伦敦城郊，堆满尸体的山坡上，梅宁第一次睁眼看到了这个世界。

当时周围没有人，梅宁很确定这一点，除非小精灵使用了什么隐身魔法，不过她不打算立即跳坑，毕竟从前的事她不能完全肯定，所以便故意装毫不知情，先发制人地质问：“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不料巴布比伸手摩挲着自己的眼廓，竟然取下了左边的眼珠子，指着那颗跟玻璃球一样光泽顺滑的眼珠子说道：“左眼，当时我的左眼在现场！”

“不要继续胡闹了。”

索菲娅护士对小精灵没头没脑的举动感到无奈，她干脆拎着巴布比的茶布衫远离梅宁，“我现在带你去迪佩特校长那里，你必须被解雇，从今往后，远离霍格沃兹的一切！”

巴布比听此将眼珠子再次塞回眼眶，还像拧螺丝钉那样拧了好几下，“我现在就离开，但我还会回来的——”

梅宁知道他这一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巴布比的身形忽的卷入空气，幻影移形，“到时候我会弄清楚一切，让你无法逍遥法外！”

梅宁抽抽嘴角，巴布比这样信誓旦旦的豪言让她显得好像一个反派，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似的。

连索菲娅护士都不禁思考着巴布比话中的深意。

汤姆低声对梅宁说道：“如果你真的心虚，倒不如想想怎么找到这个小精灵，然后让他彻底闭嘴，比如，杀人灭口——”

“我什么也没干。”

梅宁瞪着对自己毫无信任的破儿子，“连杀人灭口都想的出来，你真是够了！”

一旁的索菲娅护士模糊地听见了杀人灭口这句，她僵硬地站在原地。

梅宁意识到索菲娅是听岔了，连忙向她解释：“不是说要对你杀人灭口！”

索菲娅护士额头开始渐渐渗出冷汗了。

“呸呸，我也没说要对巴布比杀人灭口！我谁也不杀……”梅宁看着索菲娅护士的脸色，就像她的解释一样越来越苍白无力。

梅宁努力撑起友善的微笑，“那个，我说我是好人，你还信吗？”

“我，我出去喝杯牛奶……”索菲娅护士说完一路小跑离开医务室。

汤姆幽幽地叹了口气，“看吧，现在她肯定觉得你也洗不干净了。”

这样幸灾乐祸般的语气，让梅宁满头十字路口，她伸手一把按住汤姆那张嚣张刻薄的脸，使出了在巫师界空前绝后的九阴白骨爪，摧残着他正在成长中的绝世容颜，“还不都是你这个臭小子乱说话，你才滚去死吧！！”

汤姆扑腾着双手一阵挣扎，妄图反击白骨爪，医务室内瞬间鸡飞狗跳起来。

戏剧性的是，这一九阴白骨爪事件在某一个未来里，成为食死徒老莱斯特兰奇，也就是艾利克斯莱斯特兰奇的死因。

为了证明自己深得黑魔王的信任，他对其他食死徒讲述了在学生时代的黑魔王曾被一道秘技偷袭，导致了整天满脸红印沦为班级笑柄。

可怜的老莱斯特兰奇刚说完，就被阿瓦达索命了。

老莱斯特兰奇葬于巴黎的家族公墓，黑魔王曾在他的墓前放过一束小白花，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踹了一脚墓碑。

＊

要不是霍格沃兹对一年级新生的监管尤其严格，汤姆很想就此翘课，回去研究如何消除脸上战败的痕迹——几个扭曲的手指状红印。

然而这节课还是梅宁给一年级的斯莱特林们上的第一节飞行课，他躲也躲不过，当然，他也不想躲着梅宁，真正的勇士总是直面鲜血淋漓的，这话是梅宁提过的，在汤姆看来，这也是梅宁说过为数不多富有智慧的话。

只是，刚树立起来的良好形象是真的扫地了，汤姆听着耳边对他的脸部指指点点的学生们，就像一群苍蝇似的在他耳边乱嗡，呵，人类，总喜欢用既定的审美去约束别人的外在。

“安静！”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梅宁扎着一个利落的马尾，身着潮流短款的巫师袍，出现在了汤姆眼前，下颌上还有几道浅浅的抓痕。

她走过汤姆身边的时候，还不忘故意装模样地说：“汤姆同学，不要像只流浪猫一样幽怨地盯着老师。”

汤姆闻言撇撇嘴，往后一退。

“老师，你下巴上怎么有抓痕？”

一旁的艾利克斯好奇地询问。

梅宁微微一笑，歪着头说：“啊，这个，貌似是被一只小猫挠了一下，你们知道的，猫这种生物就是很拽，你想对它好点儿宠着他，它就以为自己是主子蹬鼻子上脸了。”

很显然，这抓痕出自“流浪猫”汤姆之手，他不悦地听着梅宁的“猫论”，猫不猫什么的倒没有那么重要了，不过两人之间的矛盾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激化这一点，他算是看出来了。

“欢迎各位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巫师们的到来，不出意外的话我是你们这一年的飞行课老师，梅宁里德尔，多余的自我介绍不用说了，在我的课上听我指挥就是唯一的要求，最后，有人在上课之前有想问的问题吗？”

梅宁目光扫向排列整齐的一群小巫师们，她看到了格兰芬多的昂利伍德，斯莱特林这边，她只认识金头发伊莱——这家伙对于梅宁成了自己的老师这一点显然很震惊——留着中长红发的艾利克斯，以及满脸红印的臭脸汤姆。

昂利伍德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他迫不及待地举手，梅宁点头肯允后，他问道：“老师，我想问，什么时候能报名魁地奇院队？”

“哦，我没有在一年级通知，这其实是因为要至少二年级才能参加魁地奇选拔，所以你可以等明年再报名，行吗？”

梅宁向昂利伍德解释道。

昂利听此略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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