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7点35分,阳光透过窗子,像一层薄薄的蜂蜜糖一样洒在被褥上,闪耀着金色的光泽。那不勒斯的早晨静谧的一如既往。
突然,闹铃在床头柜上大声叫嚷,惊扰了藏在被子下的人,也震碎了那层金色的阳光。一条手臂哆哆嗦嗦地从被子里探出。
那条手臂稚嫩细小,看上去属于十四五岁的少女,但小臂和肩膀处已经有了些流畅的肌肉线条。手臂胡乱地在空中挥舞几下,最终拍在闹铃上。
刺耳的铃声停止了,床上的人心满意足地翻个身。但还没过五分钟,卧室的门就被挤开一条小缝,一只翘着尾巴的狸花猫大摇大摆走进来,优雅地跳上床,一屁股坐在床上的人脸上。
“我……他……妈……”熟悉的窒息感笼罩了林无画,她惊慌地伸出手,摸上脖颈,在确认没有套索勒在上面后,这才睁开眼睛。
林无画一把脸上的猫扒拉下来,惊魂未定地坐起身,冷汗从她头上滑下:“日他吗的,老子还以为西叶娜又复活了呢,吓他吗死我了。”
[早安。]kp在她内心打招呼,语气还是一贯的不咸不淡:[蜘蛛之舞ptsd可还行。]
[这不是ptsd的问题。我他吗差点以为我迄今为止做的努力全部木大了呢,差点给自己唱希望之花。]林无画喘匀了气。她看向趴在床脚、被她突如其来的动吓坏了的小猫咪,苦口婆心地安抚道:“哥啊,九九你以后别这么吓我了好吗。我还年轻,还想多活几年再看看这大千世界呢我。”
“咪——”小狸花猫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声,看主人的情绪似乎已经好转,又没心没肺地在床上打滚。
“妈的傻猫。”
林无画抱怨着,手脚并用,努力把自己从被子封印里解救出来。
她跳下床,打了个哈欠,用手搓搓脸。“日了,我今天总共就睡了五个小时,我要疯。”
[你就不应该昨晚熬夜和福葛他们跑团]kp犀利地指出:[毕竟你今天必需早起。]
“总觉得就差一点就要结团了,结果不知不觉跑到了那么晚……可恶,一定是有谁偷走了我的时间。”
林无画张口就要念两句诗:“苟利国家……”
[这么着急上七月加急名单的吗?]
林无画用手撸着她一头乱毛,还想再说什么,门口已经穿了布加拉提的喊声:“林,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发动车子了。”
“啊啊啊等等我!”
林无画用最快的速度,手忙脚乱地剥下身上印着小猫图案睡衣:“我马上!给我五……不,三分钟!”
“我就不应该熬夜。”
林无画咕噜咕噜抱怨。一边用手抓着蓝色背带裤的吊带,一边踢踏着低帮运动鞋,往布加拉提的车边小跑过去。
布加拉提已经坐在驾驶位上了。他放下手刹,头也不回地说:“你们昨天的确玩的有点过火了。”
“咳……对不起。”
林无画又想起布加拉提昨天发火的样子。布加拉提扳过后视镜,看到少女低下头,正努力把背带裤的金属扣子扣上。
“还好。”
他温和地回答:“不过,是你主动说今天要去接【新人】的,我觉得你应该规划好时间。”
“我知道啦,布加拉提。我好像明白为什么纳兰迦说你很像他老妈了。”
林无画大声地回复道。她终于扣好了那枚扣子,对着后视镜整理自己的刘海。
他们很快驱车到了监狱处。林无画坐在车里,单手托腮,那座碉堡一样的高大建筑物映入她眼中。她感叹地说:“我总觉得我好像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来了这个监狱好几趟啊。”
“还有大概五分钟,盖多·米斯达就要出狱了。”
布加拉提扫过汽车内的电子时钟,说道。
林无画捧着脸,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监狱大门:“哦哦,感觉好激动!”
布加拉提转过头看向她。“你对【新人】倒是很热心啊。”
他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可不像其他几个人一样,对【新人】充满抵触啊”。林无画听出来布加拉提的弦外之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昨天那几个人一直拉着她玩跑团,也未尝没有准备全员晚起不出席、给今天早上新人一个下马威的意思。虽然这个手段未免太小学生吵架了……
林无画想起这个就感觉好笑。当初纳兰迦的计划是“让我们喝个不醉不休,然后宿醉到第二天下午。这样布加拉提也不能把我们拉起来”。
然后这个计划很快被某位前警察否决了。阿帕基双手抱胸,冷漠而坚决地说道:“未成年人不许饮酒。”
他在说这话时,浑身充满了迷之【警察の威严】,让旁边三个未成年人都羞愧地低下头。
福葛建议让林无画装病,比如肋骨又错位了之类的,然后他们三个人留在床边照顾她。被林无画以“你们几个傻批不准备迎接也就算了,我可以是要去看新人的。”
给否决了。
“你就不能帮帮我们吗?”
纳兰迦揪着林无画的胳膊,可怜巴巴,用歌剧式的咏叹调哀嚎:“啊,难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心里就没残存哪怕一点我们之间抄业的战友情吗?”
“谁最近给他看的话剧。”
阿帕基紫金色的瑰丽瞳孔里闪过一丝嫌弃,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什么?抄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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