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再战滑头鬼

这是我和滑头鬼的第二次交战，不同于上次打招呼式的小打小闹，这次谁也没有放水的理由。

我话音刚落，那斩妖的弥弥切丸已经斩了过来，奴良滑瓢没有一丝迟疑。

呵呵，还真是无情的男人啊！

剑锋被我的鞭子束缚在一尺之外，可是滑头滑脑的滑头鬼却是捉不到的，在这交锋的刹那奴良滑瓢再一次消失不见。

“二尾，周天通明，将世间的一切展露在我的眼前吧！”

全力催动的二尾权能，顺着光与影的旋律，捕捉到滑瓢一秒的踪迹，而这千分之一秒以内我的鞭子已经扫了过去。

清脆的鞭响、刺耳的空爆声、汹涌的气浪、以及扭曲如波纹的幻影，又一次美丽梦幻的镜花水月。

不好，我正试图收回鞭子防守。

被我束缚住的弥弥切丸，趁着此时奋力挣开我的一尾之鞭，奴良滑瓢已经双手握着剑从视线之外跃出，对着我高高跃起。

原来他从来都没有离开原地，借着明镜止水和镜花水月的掩饰躲在我的思维死角之处，真正的滑头鬼可不仅是游离于人视线之外，而是游走在人心以外。

不过，我说过我是法师的呀。

如果想要与滑瓢在体术上一分高下，我必须以兽王之姿和他一点一滴地争夺先机和胜算，但是现在我首先要做的是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将狐狸给救回来，而不是和他无谓的交战。

“三尾，亡灵天灾！”

“四尾，神圣之剑！”

“五尾，千变万化！”

“六尾，我裁定眼前之人所犯之罪为愤怒！”

实在是太过心急了，我第一次毫无犹豫地将三尾死者驾驭的权能一并施展了出来，而五尾也少见地以敌人为对象施加束缚。

无数怨灵和骷髅被我从地狱中召唤了出来，在我的意志驱使下向飞蛾扑火地迎上了滑头鬼的剑锋，在弥弥切丸的力量下烟消云灭，只留下凄厉的惨叫徘徊和漆黑的怨念缠绕。而在这弥漫整个天空的黑雾之中，一道宛如旭日的璀璨光芒却在我的掌间绽放。

一切怨念都在这都光芒下消散，犹如冰雪在烈焰中消融，此刻剑尖对着剑尖，都是斩断一切罪业的正义之剑。

那么谁又更为锋利？更为坚硬呢？

手持退魔剑冲锋的滑头鬼啊，一脸的肃然冷漠，早就失去了以往懒散和率性，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偏离你所坚守的道？既然如此，那么又何妨在形体上再偏离些呢？

五尾的变化之力无形中施加在了滑头鬼身上，首先像是倒了一堆燃料桶，奴良滑瓢整个人都被染得花花绿绿的；其次他那只奇怪的脑袋突然地长出了一头茂盛的红发，这头鲜艳之极的红发还自发地将自己变成一朵戴着蝴蝶结的向日葵；最后他整个身体都扭曲起来，粗的细，细的粗，像是照了哈哈镜，显得滑稽无比。

万物皆相，身体上的突兀改变自然会引起心灵的错乱，而高度凝练的畏如果没有心灵意志的加持，不过一堆一推就到的沙雕罢了。可是奴良滑瓢只是稍稍慌乱一些就镇定下来了，凝聚在剑上的力量不过消散些许，肉身皮囊、美人白骨，当如是观。

我六尾的权能是塑造传说、操纵一切畏的变化，妖术裁决是将对方身体上所背负的罪孽和怨念点燃，化为吞噬一切的苍白色火焰。可是立志将一切弱小者背负在身上，为一切弱小者开辟生存之路的滑头鬼却是少见的纯良妖怪，身上几乎没有一丝罪孽和怨念。

我只有将他此时的愤怒点燃，化为连自己也一并燃尽的橘红色怒火，而他在怨念的黑雾之中便拖出了一条长长的橘红尾巴，像是从天而降的陨石。

碰撞了，终于碰撞了，有形之剑和无形之剑相交，坚决的杀意和守护的心念相撞。

我俩人手持着彼此的剑相持在一起，寸步不让，似乎违反了物理规律，那些动量动能全都赋予在周围的空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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