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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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宗后，孙小笋的日子非常难熬。

从第一天就能看见日后的悲剧端倪。

玄霄宗的课程安排很随性，类似于现代大学体系，弟子们无论内外门都能修习旁听各大长老的课程，峰主的课很少，只有内门弟子才能听。

各个峰主派人来找孙小笋，说可以让小笋去修习课堂当助教，说是这么说，实际就是在给孙小笋机会，让她能以外门弟子的身份去上课。

孙小笋接受了。

峰主们的课大多在一个月之后，第一周的课都由长老来上。

他们教学经验丰富，深入浅出，更适合刚入门的弟子来听。

孙小笋几乎把所有领域的课程都报了一遍，课表排得很满。

既然无法从天赋上找虐点，那她只好在别的方向上找了。

她决定以后在宗里的人设是“天赋绝佳，悟性不足”。

简而言之，就是只会修炼，无法融会贯通的修仙白痴。

第一天第一节是炼丹课，上课的老师是柯澜的徒弟，叫方合，胡子花白，大约有金丹巅峰的修为。

炼丹一开始是炼药，但炼药较为枯燥乏味，为了提高学生们的兴趣，第一节课，方合决定一改常态，将处理好的药材交给弟子们，人手一本精简版初级丹药炼制手册，让他们随心炼制。

就算是精简版，上面的内容对于未曾接触过这门课的人来说，也实在是晦涩难懂，一节课两个时辰，光是理解文意，就用了很长时间。

孙小笋只是随手翻了一下，就放在一边。

文言文，没有图，看不了一点。

孙小笋决定按照自己的理解来。

她动手时，旁边和她一起上课的轩辕玥惊讶道：“小笋姐姐，你这就看懂了？”

小笋摇摇头，“没有，只是试试。”

孙小笋时第一个动手的，自然引起了方合的注意。

方合踱步而来，皱眉看笋小笋将药材像炒菜一样放入炼丹炉，开火后，也不控制火焰的温度和大小，随心所欲地调整。

比起炼丹，更像是不带任何思考地游戏。

方合捋着胡子，数次想说什么，嘴张了张还是没说。

比起语言，还是失败更能让人长记性。

孙小笋全神贯注地瞎炼了五分钟，还是没炸炉，她有点急了，加大火力，想要快点结束。

万万没想到。

一丝丹香溢出炉鼎，浓郁清冽，缭绕在众人鼻尖，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方合捋胡子的手停下，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惊涛骇浪，他克制着手抖，掀开丹炉。

更加浓郁的药香爆炸开来，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望向这边，然后眼睁睁看着一枚指甲大小的白色小药丸从丹炉中飞起，表面光滑平整，隐约有流光溢彩的光芒环绕。

孙小笋：？

情况不对。

孙小笋碰了那枚丹药，小白丹仿佛有灵性似的，围着孙小笋的指尖绕了数圈，最后乖巧地落在她手上。

孙小笋懵逼地和同样懵逼的方合对视。

“先生，这是什么？”

方合缓慢眨眼，一串眼泪骤然从眼眶中滑落，眼泪打湿了他的胡子，哭得像个孩子。

他激动地拽着孙小笋的手腕，边哭边说，“当年我炼制聚灵丹，仅是下品就足足花了半年。”

孙小笋找出手帕给方合擦眼泪，方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跟我走，小笋，不过数息就能无师自通炼制出上品聚灵丹，这不是先天炼丹圣体是什么？”

“和我去师尊那里！在这里学习，太浪费你惊天泣地、无与伦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顶级天赋了！”

孙小笋：……

救命。

好不容易安抚方合情绪，让方合能冷静下来去指点其他弟子。

她不信邪，观察他人失败经验，又炼了两炉，无一例外皆为上品。

搞得她剩下的半堂课一动不敢动，盯着令人昏昏欲睡的文字猛看，生怕再弄出来点更大的动静。

终于熬到下课。

下节课是符箓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