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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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乔姨母只是病急乱投医，不过乔高远确实不是普通的生病昏迷。

进入病房时，乔姝和乔霜白便都发现了，他身上隐隐缠着一股死气，但又不是出自他本人身上，更像是被强行嫁接上去的。

“闭上眼，用心眼去看。”乔霜白俯在乔姝耳边，握住她的指尖，教导着“眼”更加细化的使用方法。

随着力量的逐步觉醒，乔姝能够掌控的范围也变大了。等她将所有力量都消化完毕后，便不再需要额外发动“眼”，凡尘的双眼将直接化为勘破生死的灵物。

阳光下，闭眼后的世界并不是漆黑一片。淡红色是基底，七彩的光斑间或闪耀，形成一个个涟漪状的光圈。

乔姝试着捕捉乔高远所在的方位，她看到黑色的气息如拖着长尾的蝌蚪在眼前盘桓游动。它的下方似乎还有什么白色的东西，随着黑色的泛滥逐渐散向空中。但比起单纯的损耗，那白色的灵气更像是朝着一个方向被什么东西吸收走了一样。

“黑色的是死气、厉气、怨气等不好东西的集合体，白色则是乔高远身上的生机。”乔霜白解释道：“按这个消逝的速度来看，他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乔姝睁开眼，看着病床上的乔高远，就算不从玄学的角度知晓真相，光看他现在连着高烧几天的病况，都直叫人担心就算日后病好会不会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面对乔姨母心切的追问，乔姝难得在面对她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并非找不到合适的措辞，而是不忍告诉一位神情沧桑的母亲她的孩子正处于要紧的生死关头。

乔霜白没太多顾忌，见乔姝有些为难，便张嘴想要代为说出实情。乔姝赶忙反手拉住他的胳膊扯了一下，想也知道以乔霜白对乔姨母的恶感，还有他本人从电视剧等地方学来的乱七八糟的形容方式，多半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以前的恩怨放在其他时候报复都行，没必要在这个关头火上浇油。

收到乔姝的暗示，乔霜白撇着嘴后退一步挪到了角落站着。他扭头看向窗外，目光追随着散溢的生机看向它们飘去的方向，也不知是否是巧合，那方位正好和他们来时的方向是一致的。

乔姝没有选择回答乔姨母的问题，转而说道：“我需要你再好好回想一下，乔高远这两天究竟干了些什么和平时不同、或者说类似惹上麻烦的事情，哪怕是和同学吵架这种小事，你最好都老实告诉我们。”

“只要知道这些，你们就可以救高远吗？”

乔姝没有给她保证，只说：“想要解决事件，总要知道事情的源头才好办。”

听闻此言，乔姨母下意识就想抓住乔姝的胳膊开始撒泼，势必要从她口中听到什么乔高远马上就可以恢复原样的许诺。但许是儿子虚弱的脸庞就在身边，乔姨母抓上去的手终是卸了劲，她从医生那里没有听到什么好消息，只能将目前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乔姝二人身上。

乔姨母一向不是个聪明人，事关乔高远，她拼命想啊想，恨不得将周五开始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向乔姝汇报，可惜她性子里的优柔寡断和添油加醋生了根，总是要加进去很多“我早该知道”、“说不定”等等主观推测，乔姝不得不隔两句话就打断她一下，才使这场谈话较为高效且客观的进行下去。

虽然和前面在家里简单知晓的事情相比，乔姨母增添了不少细节的补充，可惜对于还原真相仍没有太大的帮助。

见乔姝和乔霜白仍是那副淡淡的神情，没有露出一丝像是找到症结后的变化。乔姨母一屁股跌坐在旁边空着的病床上，掩面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