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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烧从去年烧到今年新春，药方子换了好几个，大夫也送走好几个。
直到系统消气，楼失雾的病才好了。打算逃跑时当掉的值钱物件被她攒满一匣子，路线也谋划好。听说太子殿下也病着，病得比她还要严重些。
楼失雾心里稍稍平衡了些——男主和她一样挨罚。
周府的热闹和两个病人无关，周存为庆祝他老来得子上山礼佛，一路上恨不得敲锣打鼓昭告全城人他要有儿子了。
山上盖着厚厚一层雪，光秃秃的枝干看上去死了一样。大病初愈的楼失雾被捎进庙里，连寺庙都市井地热闹了起来。
周夫人也高兴，日日为了腹中胎儿吃斋烧香，简直成了周府最虔诚的佛教徒了。
这日，楼失雾坐在门槛上晒太阳，听到身后的观音殿传来些声响。
“夫人，你说孩子长大了会像你，还是像我？”周存连说话的腔调都含着甜意。
周夫人咳嗽了两声。
楼失雾听到里头一阵窸窸窣窣衣物摩擦声，之后才是周夫人娇声道：“像我才好，像你和远儿一样，两个急色的短命鬼。”
楼失雾听得莫名其妙。
“多生两个才是呢。”周远的腔调怪怪的，“生一窝子，姑娘像你最好，勾得人魂魄都没了。”
“你不是已经有个女儿了么？”周夫人说话夹着喘，“我给你女儿找了门亲事，是我家的亲戚，顶好一个小伙儿。早早把失雾嫁出去也好，省得她心里记恨我们。”
楼失雾忍无可忍，站起身，一回过头看到的就是衣衫不整的周存和周夫人。
还有一种令人作呕的腥臭。
一个满面潮红，一个满脸尴尬。衣裳丢在地上，周存还没从人身上下来。周夫人的红肚兜挂在观音的玉净瓶上。
“失雾……你怎么在这？”周夫人的脸羞得能滴出水，唇角的胭脂也被周存蹭花了。
“我什么都没见着。”楼失雾移开视线，“你们回头，佛什么都看着。”
“失雾，你也不小了。”周存说，“也该找个人家嫁了。”
楼失雾心里的气又上来了：“我哪急得过爹爹？”
楼失雾不信周夫人愿给她找好夫婿。周夫人恨她恨得牙痒痒，落到她的人手里，以后日子有的是罪受。
“那是我表妹的长子，家里做生意的，人是个老实人，样貌也还算端正，正好正未婚配。”周夫人也不生气，掩饰性地笑了笑，“今日也来上香，你们不如见见面。”
“您这是早有准备啊？”楼失雾打断她，“你们二人若还要亲热就亲热去，我不打搅了。”
“早生贵子呢。”
周存的神情看上去要杀人，周夫人的笑也僵在面上。
楼失雾冷笑着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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