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考绩造假、税赋账目随意篡改,若无京中内应,小小知县怎敢如此张狂?”萧浔重重一拍案上卷宗,“刘永顺,速召四名御林军进来!”

片刻间,四名身穿黑色软甲的御林军进屋,整齐划一地行礼道:“臣等参见陛下。”

萧浔目光扫过他们,指着姜业和程鹤道:“你四人护送他们即刻换便服回京,沿途严密警戒,不得让任何人靠近。若遇可疑情况,当机立断,确保密旨与他们的安全。”

“臣遵旨!”四人齐声应道。

萧浔写下一道密旨,交给姜业,“你二人回京后,暗中彻查与蒋竗等人勾结的‘京中贵人’,无论涉及何人,务必一查到底,不得有误!”

“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姜业和程鹤郑重收好密旨道。

“王章。”萧浔看向王章,“涟泽县务暂由你摄理,即刻接手蒋竗等人。审讯时不必留情,从强占民田到勾结京官,一桩桩一件件,都要深挖细究,务必将县中所有涉案之人连根拔起!”

王章单膝跪地,朗声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都去做事吧。”萧浔示意众人退下。

萧浔翻开卷宗,可还没看几页,刘永顺禀报道:“陛下,孙太医求见。”

“宣。”萧浔端起刘永顺

孙议快步而入,行礼后直起身,神色凝重:“陛下,臣已为老者之子治伤。其腿骨碎裂严重,伤口因蒋竗派人阻拦救治,拖延多日,腐肉生蛆。臣剜除腐肉,重新接骨敷药,暂时保住性命,但日后能否正常行走,尚未可知。”

说着,孙议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臣在治伤期间,百姓纷纷诉说蒋竗恶行。他强占民田,连百姓祖坟地都不放过;还将掺砂石的粟米充作好粮,卖高价给百姓,致十六孩童夭折;还豢养私兵、强抢民女,百姓稍有反抗,便被冠以通匪罪名。”

再次听到蒋竗的种种恶行,萧浔已经能淡定地道:“孙卿,你务必尽心救治所有被蒋竗迫害的百姓,所需药材,朕会命人去隔壁县城购买。”

孙议跪地叩首:“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待孙议退下,萧浔又唤来王章,将孙议记录下蒋竗恶行的小册子,交给他,“以朕名义张贴公示,凡被蒋竗迫害之人,皆可来指证其罪行。朕要让这贪官污吏的恶行,在朗朗乾坤下无所遁形!”王章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臣领命!定让蒋竗受到应有的惩罚!”

次日清晨,公示刚贴出,县衙门前便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推搡间,此起彼伏的怒骂声不断响起。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在旁人搀扶下挤到最前排,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颤抖着声音哭诉:“蒋竗那畜生,看上了我的孙女儿,硬说我家欠了官银,强行将我孙女掳走,我那苦命的孙女,才十三岁呀!就这么被人给糟贱了!”

“蒋竗强占我家田地,我爹去衙门说理,竟被他们活活打死!”一名年轻汉子双眼通红,额角青筋暴起,悲愤交加地怒吼。

一个面黄肌瘦的汉子挤在人群中,声音绝望而沙哑:“蒋竗说要疏浚河道、修筑堤堰,强征了村里所有耕牛和农具。可数月过去,连个土坑都没挖!春耕已过,我家的地还荒着,等到秋天,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好不容易挤上前来,其中一人高举着被撕毁的文书,声音颤抖:“蒋竗为了给自家私塾谋利,诬陷我们书院私通乱党,查封书院,烧毁藏书,还把我们的学籍簿册全毁了!我们寒窗苦读多年,就这么毁于一旦!”

两个老者相互搀扶着蹒跚走来,其中一人掀开裤腿,露出溃烂的伤口,声音哽咽:“我们年纪大了,交不起蒋竗新设的‘养老税’,他竟让人打断我们的腿,还说这是给‘不尊律法’的教训!这还有天理吗?”

县衙附近的茶楼里,萧浔坐在窗边,听得眉头紧锁,眼中怒火翻涌。

谢知意望着衙门前群情激愤的百姓,眼眶泛红,声音颤抖:“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知县,竟能犯下如此滔天罪孽!若不是陛下巡幸至此,这些冤屈恐怕永无昭雪之日。”

萧浔放下手中的茶杯,赞许地道:“这个王章办事倒还得力。”

谢知意用帕子拭去眼角泪水,言辞恳切地道:“陛下,蒋竗恶贯满盈,罪孽深重。若不严惩,恐难以平息这愈演愈烈的民愤,更难抚慰这些受苦百姓的冤屈啊!”

“蒋竗自要是斩首示众,以平民愤的。”萧浔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犹豫。

听他这么说,谢知意便没再多言,端起茶杯,垂首浅啜了一口。

一个时辰后,县衙门口的百姓渐渐散去,但陆续还有百姓前来告状,诉说蒋竗的罪行。

午后,王章带着一叠写满蒋竗罪行的状纸来面见皇帝,他的官服下摆还沾着泥点:“陛下,臣已将百姓状纸一一整理,蒋竗犯下的罪行已远超我们想象。这仅是半日收集的罪状,若再给些时日,只怕还有更多冤情浮出水面。”

说着,他将那叠厚厚的状纸恭敬呈上。

萧浔接过状纸,粗粗翻阅几页,脸色愈发阴沉,冷声道:“如此行径,当真罪无可赦!”

沉吟片刻,他沉声道:“你去告诉蒋竗,他若供出‘京中贵人’,死他一人,全族流放。否则,诛九族,一个不留。”

“臣遵旨。”王章行礼退出,去大牢审问蒋竗。

牢门吱呀开启,腐臭的霉味裹挟着潮气扑面而来。

王章站在牢门口,冷眼看着墙角那个披头散发的身影。

蒋竗穿着囚服,缩在铺着茅草的角落,油光水滑的脸此刻灰败如土。

“睁开狗眼看看。”王章将状纸狠狠砸在蒋竗脸上,纸张散开时惊起几只蟑螂,“蒋竗,你在涟泽县任职五年,就残害了二十八条人命,还有七十二起强抢民女,你罪该万死。”

蒋竗看着面前的状纸,强行狡辩道:“大人,下官冤枉,下官......”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好不容易挤上前来,其中一人高举着被撕毁的文书,声音颤抖:“蒋竗为了给自家私塾谋利,诬陷我们书院私通乱党,查封书院,烧毁藏书,还把我们的学籍簿册全毁了!我们寒窗苦读多年,就这么毁于一旦!”

两个老者相互搀扶着蹒跚走来,其中一人掀开裤腿,露出溃烂的伤口,声音哽咽:“我们年纪大了,交不起蒋竗新设的‘养老税’,他竟让人打断我们的腿,还说这是给‘不尊律法’的教训!这还有天理吗?”

县衙附近的茶楼里,萧浔坐在窗边,听得眉头紧锁,眼中怒火翻涌。

谢知意望着衙门前群情激愤的百姓,眼眶泛红,声音颤抖:“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知县,竟能犯下如此滔天罪孽!若不是陛下巡幸至此,这些冤屈恐怕永无昭雪之日。”

萧浔放下手中的茶杯,赞许地道:“这个王章办事倒还得力。”

谢知意用帕子拭去眼角泪水,言辞恳切地道:“陛下,蒋竗恶贯满盈,罪孽深重。若不严惩,恐难以平息这愈演愈烈的民愤,更难抚慰这些受苦百姓的冤屈啊!”

“蒋竗自要是斩首示众,以平民愤的。”萧浔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犹豫。

听他这么说,谢知意便没再多言,端起茶杯,垂首浅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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