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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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陆续几场交战后，已到冬季。

料峭的寒冬让战火暂时偃息。除非赏金丰厚，没有忍族愿意在天寒地冻里拼上性命。家族所接任务重心偏移到护卫、物资运输方面，时常跋山涉水，前往另一国度。

火之国气候温润，冬季少有下雪，而再往北的霜之国却处处银装。

小镇子民在瑞雪中迎来了他们的新年。

此日是大晦日。通往神宫正殿的参道宽而长，被踩污浊的积雪被扫到路边，有不断的新雪降落其上。道路两侧摊铺延绵，金红灯火连成一片，暖了这个飘雪的夜。

很隆重的祭典。

人流如织，皆挂着怡然的笑。拿着热腾腾的鲷鱼烧的孩子互相追逐，滑倒了，哇哇叫几声，又爬起来继续玩闹。

千手柱间正参与一个运输任务，本因在这个特殊节日不能和父亲弟弟团聚而略感沮丧，可踱步于此般祥和的场景中，渐渐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不自觉上扬嘴角，眼底生起星光。

他以后要建立的村子，理应也是如此，人间皆喜乐，生民俱欢颜。

真想让斑也看看。

而这世上有一种缘分，大概就是，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

神宫附近的客舍。

宇智波斑推开门。他身着一袭黑衣，似游走的暗夜。他刚刚完成委托，暗杀了霜之国一位贵族。

剑锋现在还驻留着那位贵族的鲜血。

一击毙命。任务目标倒下时，宇智波斑心里也生起一丝焦虑。他不知道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

父亲传信说族务不多，尚有余暇，略略放松下来，难免被镇上热闹欢喜的气氛吸引，也就多停驻了会儿。

糊着薄纸的窗打开，祭典乐音隐隐传来。他们会彻夜欢歌。有灯火遥遥透入，让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有了模糊的亮度。

斑就坐在榻榻米上，借着这微光擦拭剑上的血液。脸际勾勒出冷沉疏影。

银刃上血迹斑驳，皆已凝固。他擦得很仔细，嘴唇抿成笔直的线条。屋内一片阴暗的幽阒。

这份静谧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

千手柱间一声欣喜的“madara”还在喉间滚动，就被迎面而来的银光闪得一个激灵，篮子里的和果子差点儿洒落。

他们又打起来了。

任凭柱间怎么表达“我只是想跟你见一面”“我不打我不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等讯息，斑皆无动于衷。无奈加气恼之下，柱间将篮子往旁边一扔，炮弹一样朝斑扑过去。

他从后抱住斑的腰，手臂在对方腰间收紧。

斑浑身一僵，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见面后第一句话，“放手！”

果然是这个家伙！他之前在祭典上就感知到了柱间的查克拉。

“不要！”

开玩笑，放了后斑会和他打到不死不休的。

宇智波斑牙咬切齿，柱间在身后令他极为不适。偏偏这个千手还跟个恼人的泥鳅一样，黏着不放。姿势限制，他也只能给对方几个肘击，无法展开手脚攻击。

两人就这样抱来扭去，一场正经的比拼变成了不正经的娱乐。

千手柱间抓住机会，击落了斑手里的长剑。

这种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拿在手里比较好。

撕拉——

悬挂在屋里的帘幔被撕裂，在两人身上裹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因重心不稳，他们齐齐倒在铺好的被褥上，连带打了好几个滚。

俗称，滚床单。

“走开！”

宇智波斑气喘吁吁，蓬松的头发更加凌乱。该死，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他又是下面那个！

哦不对，他为什么总拿这个家伙没有办法！

柱间将斑压在身下，小心翼翼地压制住他发力的关节，感谢那将他们裹在一起的帘幔帮了不少忙。

他凝视着那双长夜般的瞳，对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斑，”千手柱间不再恳恳切切要求斑的回应，他的语调十分平静，甚至过了头。长松已不再青嫩，隐约有了日后苍劲巍然，庇护天下的迹象，“现在是新年。”

他继续说：“家族尚有休战期。就算你放弃了我们的友谊，将我完全视为敌人，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继续斗下去。”

他略带嘲弄地笑一笑，“毕竟也没有酬劳。”

斑全身微微颤抖，因为兴奋。

他知道柱间心里豢养着一只野兽，它贪婪狠戾，冷血无情，没有一丝理智，听不进任何话语，只会一股脑冲向自己的目标。所有阻碍它的人，它将用尖牙和利齿撕裂，吞吃入腹。所到之处，洒满鲜血。

虽然现在还是只幼兽。

斑惊异，又因偶得一窥而刺激、狂喜。